本帖最后由 九浪 于 2013-3-12 15:11 编辑
师父又在发烟,顺手给我一支说:“软包中华的呢。”我笑着说:“我现在是闭着眼睛都能闻出这烟是硬包的还是软包的。” 师叔笑着说:“哈,这样的师父好不哩?不但教徒弟算命,还在教抽烟。”师娘笑着说:“不要到时命没有学会算,烟倒学会了抽呢。”婆婆笑着弹弹烟灰,正要说些什么,只见外面两个女子正推门进来。
这两个女子打扮的很时尚,一个披着白色风衣,颈上系条粉红丝巾;另一个穿着黑色连衣裙,身材凹凸有致,皮肤白晰细腻,保养到家,几乎看不出年龄,并排坐在师父对面。 我忙准备记录,以方便自己学习。师父算命从来都是心算,只是偶尔会看下我记的笔记。 “姚大师,上次你算我的命算得很准,我那男友最近真的帮我买了套房子呢。”那个穿白衣的女孩子说道,又指了下身边的女子,“这是我带来的朋友,你帮忙算下。” 那个黑衣女子轻启水晶红唇,说:“我是1970年阳历2月3号早上6点生。” 我快速地转换成了农历:69年十二月二十七卯时,并排好了八字:
坤造:己酉 丁丑 甲寅 丁卯
我还未来得及排大运,这里师父已开腔:“妹仔呀,你这张命好硬好苦呢。我有话直直说呵。” 那黑衣女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师父,点点头,说:“大师,但说无妨,苦成何样?” 师父端起面前的小茶杯,呷了口茶,清了清嗓子,说:
“苦成这样:一同去做妓,别人跟老板你就跟司机!”
此话一出,师姑和我对视一眼,捂住嘴估计是到门外笑去了,其他人也装着有事,上厕所的上厕所,都装成没听到纷纷走开。我低着头在笔记本上装着很认真的样子写写画画,却又忍不住偷看黑衣女子的表情。 那知师父又说:“玩完了后人家还要吐口水骂你娘呵。” “大师大师,真是服了你。”不料白衣女子此时竟对师父竖起大姆指,又对旁边的黑衣女子的说:“还真准呢,每次我碰到的都是老板级,你碰到的男人不是穷光蛋就是赖皮呵。上次还听你说碰到了虐待狂呢。” 那黑衣女子竟没有半点表情,讷闷地问:“那我最终会有婚姻吗?” “你这个命呀,没有老公没有子女的命,无人付真情的。”师父弹弹烟灰说。 “那怎么办才好呢?”黑衣女子问。 “要做尼姑,或者闭门自守才好。”、、、、、、
那女子掏出钱包准备付钱,师父用手挡着,摇摇头说:“你不用付钱。”
两女子走后,众人回归原态,屋子里像炸开了锅。 婆婆直念:“阿弥陀佛阿弥陀佛!下次要给人留点情面才是。”师姑和师叔都说:“艺高人胆大,算得准就行。不得不服。” 我说:“师父呀,我死都不敢学你这样的口吻给人算命呢,不是脸皮给人打肿了,而是牙齿都会给人打掉了!” 师父认真地对我说:“你以后帮人算命,不能用这种口吻给人算命呵!你既使算对了,人家都会不承认。因为你还没到大师级别,没有那个霸气,压不了这个阵。你开始算命得拐弯说。”
为何敢如此断?师父给出的依据有四:
一,四离四绝之命(指立春前一天); 二,日坐财时坐劫,主贱。(日坐财是指寅中暗藏戊土财) 三,命硬命旺; 四,桃花带刃透伤官。 “师父,对那刁难的顾客,用制的方法,可以理解。为什么你对昨晚那个文文静静的黑衣女子算命时,也毫不留情面呢?”我一边同师父下棋,一边问。 师父摆好了当头炮,看着我说:“你听过无情即是有情,有情即是无情啵 ?” “怎讲?”我上好了马,问。 “她那张命是四离四绝之命,意味着六亲无靠,偏桃花带刃透伤官,还又日财时劫,贱极呵。她还老是想靠男人,再痴心妄想,还会得性病死呢。给她当头一棒,断掉她那个念头,是在救她呢。”师父说着,又移动了一个马前卒。 “那以后我算命需要注意些什么?” “算命要起开导的作用,总体是要给人希望。像昨晚就是个特殊的例子,无情即是有情。” “你说得如此绝,不担心她回去想不开自杀?” “贱极的命哪里还有那个骨气自杀?她要会自杀那早死了几百回了。”师父抽着烟哈哈道。 “算命有这么多门派,以后与同行在一起就会有好多争议呵?”我吐了一口烟,把车放在了一个显要的位置上,又问。 “记住哦,与同行之间可以辩生也可以驳死,但同行在帮人算命时,既使算错了,你也不得当面揭短。否则就是拆人家招牌断人家饭碗,我们要有艺德。以后我会教你些行话,若碰到同行在算命,在早时是会平分那算命钱的,处处显讲义气的。现在人不兴分钱了,但义气还是要讲。”师父说着,又顺手下了一步棋。 我忽然发现棋势危急,忍不住叫了起来:“咦,师父你这几步下得好厉害呀,要将我军呢。不行,我要占主动权,哈!还是先将你好。” 师父呵呵笑,说:“还给你看出来了呀。” 最终,下了个和棋。师父长吐一口烟卷,边点头边说:“和为贵和为贵,还是以和为贵好呀。” “刚才王老板来电话,不是说好十点来接你去算命吗?都十点十几了,我打个电话看他到底几时到呵?”我站起就想去打电话。 “坐下,不要打这个电话。下棋你知道要占主动权,为什么算命就不明白要主动权呢?”师父望着我问。 “哦。这个也要讲究呀。”我搔搔头,又问:“那、那个何局长上次不是好想来这里玩吗,说只等你有空。现在要不要打个电话叫他过来玩呢?” “你是憨宝。”师父用手指对着我点了点 ,笑着说:“他是堂堂的一个局长,好好的打他电话,有巴结之嫌呢。” “你们不是称兄道弟了吗?朋友之间都没有巴结一词呢?我同朋友们都是想打电话就打电话,那里还要顾忌那么多。那什么时候你会打呀?”我哈哈笑,见师父在掏烟,我随手把火点上。 “我通常不随便打电话给那些官员,大都是他们主动打给我的。”师父弹弹烟灰,慢慢悠悠地说。 “那你还说要同他们搞好关系呢,电话都不互动,那关系如何得好呢?” “想法让他们欠我们的人情啥。为何老是想着去打他们的电话呢?”师父正说着,只见一个男人身子还未进门,就已传进一连串的高呼声:“来晚了来晚了!”
原来是王老板接师父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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